[活布]趙活的畫

2024-09-07

噗浪點文題目[塗鴉、猴子、火閃電]


趙活從西武林盟盟主退位後跟曾經的唐布衣一樣孤身在江湖中闖蕩,雖說他仍是個外性弟子,但唐門之於他的歸屬感還是很深,因此他偶爾回一趟師門看看大夥兒,順帶將自己遊歷的故事講給繼承掌門之位後不能如同以前一樣到處晃盪的猴子聽,讓他饞一饞。

這日他遊經一處畫舫,看到上頭大大寫著唐朝名士作品展覽,趙活本身對書畫沒那麼感興趣、不過今天他突然心血來潮,付了參觀的費用就進去品鑑了起來,他看得正入迷的時候發現前面一區塊聚集了不少人,出於好奇他鑽入人群中,沒想到映入眼簾的不是什麼大師名作,是一張熟悉到他不想想起來的塗鴉——

正是他當年失手毀畫後自行繪製充數的那幅塗鴉。

看著周圍的品畫大師圍著他那張塗鴉說得頭頭是道,趙活覺得自己的良心隱隱作痛,他臉色煞白,終於知道今天為什麼會不自覺地踏入自己平時不會看的展覽內了,原來就是受到這副畫的召喚。

他心中燃起一股必須把這畫帶回去銷毀的使命,於是他找了畫舫的主人,打聽到這幅畫現在在何位高人手中,循線找到那個人,一問發現這張塗鴉竟然被炒到上千兩銀。

「這、這畫當初、咳!」趙活原先想說這畫從唐門被典當出去時應該沒值這個錢,否則他們負債不就直接少了大半,但是他開口後又意識到現在這畫轉手多次,若真哪天被識破不是杜甫手筆也查不到是唐門上頭,不如不要講了,於是他改口:「這畫那兒能值這個價錢?」

那副畫的持有者捻了捻自己的鬍子,說了一堆這畫的價值,聽得趙活差點心虛的發動輕功跳出窗外,在趙活快忍不了的時候他才結束長篇大論,不屑的盯著一副江湖人士裝束的趙活道:「你們這些只會成天打打殺殺到武人不懂這幅畫蘊含的玄機,自然不知道它價值何在,好了、既然這位兄台出不起這個價買畫就別耽誤彼此的時間,慢走不送。」

被請出去的趙活摸著鼻子,有種兒子長大老爹都不懂他的繼視感,這畫出自他之手,經過這些年竟然無端冒出那麼多想法來,還自抬身價了。

他回到自己下榻的客棧翻出自己這些年來攢下來的錢財,清點了銅錢碎銀又看了一下自己存在錢莊中的押單,自從自己一戰成名後也有不少商會找上他請他護送,以及他做一點小生意,趙活本身也沒有甚麼鋪張的習慣、這些年來也是累積了一筆不小的財富,然而這筆財富全部加起來算也只能堪堪買回半副塗鴉。

趙活扶額,以他現在而言再拼個幾年或許就攢夠錢了,可是這畫現在不敢緊買回來,再經過幾次轉手、下次找到時恐怕他不吃不喝一輩子都買不起。

此時他想起唐門,自從那一戰後唐門也打響了名號,經過幾年逐漸由虧轉盈,門內的資產也不再是負數,他或許可以回門內借一筆錢,之後再還上。

下了主意後他趕緊收拾收拾返回唐門,一回家他先去找三師兄,雖然三師兄退了代掌門的位置,但管帳之類的後勤工作還是由他主導。

唐陞聽了趙活一次要的借用門內一大筆資金,又不能說理由,有些為難:「這......師弟啊,並非我不想幫你,也信得過你為人絕對會有借有還,可這麼大的一筆數目、已是目前唐門的全部資產,我不能擅自拍板決定,還是必須透過掌門首肯才妥當啊!」

趙活想到掌門......也就是他大師兄唐布衣,每次回門被他逮到總是被纏著好幾天才能走,唐布衣不是要他說說江湖故事,就是趁機塞點事情給趙活處理,這回趙活得趕在畫舫展覽結束前回去將畫買回來,實在沒有時間跟唐布衣敘舊或者幫他分擔一些雜事,因此他才繞過大師兄直接找上三師兄。

三師兄也是沒有刨根究底的問要這麼多錢做什麼為難他,自己也不能讓他不好辦,趙活嘆了口氣還是老實去正心堂找大師兄。
他一踏入正心堂,一陣風贏面而來,當了掌門還是不著調的唐布衣像猴子攀樹一樣攀過來,也不看看自己身高、這樣攀著趙活畫面看起來多奇異。

「師弟!師弟啊什麼風把你吹回唐門?我可想死你了!」

「少來了、你就想抓個替死鬼替你幾日,好可以偷閒。」趙活把人從自己身上弄下去。

「也不是我抓你啊,說來也是師弟可靠的形象深植人心,所以弟子們看你回門有事都先找你了,我也說過師弟難得回家一趟別讓你心煩那些事了啊。」唐布衣扁了扁嘴:「我都盡力樹立掌門威嚴的形象了。」

「你的威嚴若是體現在頒布每三次段考有一次變成蹴鞠大賽這種政策上,難怪你的威嚴遲遲豎立不起來。」他某次回門聽見大師兄竟然提出這麼離譜的決策驚呆了,好在這個決策在二師兄那裡被駁回。

「一個提案製造機關馬桶的人沒資格說我的蹴鞠大賽不妥當吧,讓弟子們透過蹴鞠競賽增強默契跟向心力有何不可。」

「我那機關馬桶大家用過都說實用好嗎......哎!真是!每次跟你打照面都被打岔,我要說正事了。」趙活發現話題開始天南地北的亂講,趕緊在沒完沒了之前把事情拉回來:「我需要跟門內借三千兩,有急用、會寫借據之後還上的。」

「三千兩?師弟啊、你這是在外頭被拐去賭坊輸到一屁股債嗎?」

「我老早戒賭了......罷了、你就當我是賭輸欠債回來借錢頂上吧,你到底給不給借、我很急。」

唐布衣舉起袖子抹著並不存在的淚,感嘆:「娘子在家等相公回來,結果這無情郎君一回家就伸手討錢。」

行走江湖的趙活知道最近有些龍陽邪典不知從何處興起,看唐布衣這樣故作姿態有些擔心若是被其他弟子看到傳出去就不好了,於是他連忙開口:「別喇逼雕啦你什麼時後是我娘子,我寧願娶火閃電也不要跟你這個山猴子成親。」

「火閃電?是哪路少俠的稱號嗎?」唐布衣就算有認識崆峒的人,也不見得聽過崆峒的鶴,所以不知道火閃電為誰。

「......火閃電是一隻母鶴。」趙活無言了一下,他看龍陽邪典有一派連小梅的那一隻鶴都不放過,一時不小心將牠提出來比大師兄這隻猴子了,他解釋了火閃電是什麼之後突然回過味來:「不對、大師兄你怎麼預設我要娶少俠?」難不成大師兄是龍陽!

這次沒等他後退,唐布衣先退了:「沒想到師弟連母鶴都不放過......」

「媽巴羔子!我只是說與其跟你成親不如找一隻感情忠誠的母鶴!」趙活罵完再次發現被這個賤人一打岔話題又偏了:「好了啦你到底要不要借?一句話。」

「師弟什麼原因需要這麼多錢?總不可能真被賭坊拐了,你現在的武功不需要我帶著也能自己教訓騙子,至於像捅了簍子收拾不了回家哭訴的小屁孩嗎。」唐布衣看他這麼堅持這麼著急,不禁有些好奇。

趙活過掙扎了一下認為事情攸關唐門名譽讓現在是掌門的唐布衣知道也無妨,決定攤牌:「唉......這事說來話長,我跟四師兄說好把秘密帶入墳墓中的,但是大師兄也是從墳理爬出來的,我講給你聽也不算違背誓言了。」

他將當年毀畫、偽造、那副偽造的畫又輾轉被人買走當成杜甫真跡研究賞玩的來龍去脈說給唐布衣聽,唐布衣聽完笑得不斷捶桌:「真有你的師弟!哈哈哈哈哈一想到那些名士拿著你那醜字醜圖各種品鑑.......我不行了、太有趣了哈哈哈哈!」

可惡,圖跟字被誰說醜都沒關係,唯獨不想被大師兄笑。

趙活雖然心有不甘,可是現在要緊的事是快的湊到錢弄回畫,他深知再拿誰的藝術天份更糟糕跟大師兄扯會扯沒完,只好等他笑夠了才開口追問:「知道理由後大師兄你到底要不要點頭?」

「當然、」唐布衣笑嘻嘻的看著趙活:「不能。」

趙活聽他說當然鬆了口氣,後半句出來後暗罵了一聲賤人,但是也知道借是情分不借是本分。

「好、那我走了。」得到答案後他急匆匆的打算離開,卻被唐布衣給攔了下來。

「哎師弟別急著走啊!真是的怎麼這麼無情!」

「我想去看看有沒有高額的懸賞或者山賊窩碰碰運氣救我燃眉之急。」趙活不知道為什麼不太想讓唐布衣真覺得自己無情,又補充道:「等我湊到錢了再回來,現在別耽誤我時間。」

「我說不能又不是說不借。」

「都什麼時後了,我真的沒空陪你玩文字遊戲啊!」

「以公事來說,即使那幅畫多少關係到咱們唐門名聲,可是當初捅簍子的是師弟你自己、這畫當出去時也不值這個銀兩。」唐布衣停頓了一下接著:「以私情來說,師弟會還錢沒錯,但也不能保證你把錢補上的這段期間內、唐門會不會出現需要資金的情況,就算我是掌門也不能點頭。」

「不過雖然不能把唐門的資金借給師弟,但能用我的私產借。」唐布衣說完轉身回桌上,拿著紙筆寫寫畫畫,待墨水晾乾後他將那畫滿奇怪塗鴉,邊邊還落款飛俠唐布衣的紙遞給趙活。

趙活看著手上這張鬼畫符:「大師兄.......你不會要我拿你的巨作去跟人家換我那張畫回來吧?」

「說什麼傻話、這是信物!你拿這紙條去花月樓,那裏的人就知道了。」

「不是吧大師兄你竟然把私產放在青樓?」

「也不算放在青樓,就是我想著之後應該很難在過去了,就把積下來的錢財放在那兒,吩咐那裏姊妹遇到有困難的姑娘可以挪用那筆錢。」

「你要我拿這紙條去跟青樓的姑娘要你當初嫖的賞銀?」趙活簡直不能想像,他覺得還是別再跟大師兄廢話了趕緊去找找懸賞山賊窩靠普。

唐布衣見趙活又想走,連忙拉住趙活的袖子:「哎、哎、師弟啊!我說的是真的,那不是什麼賞銀,是給落難的姑娘周轉的資金!」

「那我更不可能去借了啊我又不是落難姑娘。」趙活把那張鬼畫符推回去給唐布衣。

「你不是落難姑娘但是是我師弟!不過那筆錢財也不多,頂多讓你少追一點錢。」唐布衣非常堅持,他把圖塞到趙活手上,然後把他推出門:「好了、我現在真不耽誤你了,師弟快去追錢吧唐門的臉面就靠你贖回來了。」

趙活無奈,不過拿著那張鬼畫符心裡還是挺開心的,他沒有將之拿去花月樓換錢,直接去找懸賞跟山賊窩,但很可惜的三千兩得數目過於巨大、他也沒能在時間內湊齊錢財,後來再去打聽也打聽不到畫又流落到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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